在高中任教22年,吳筱薇獨特的教學風格跟電視上的「麻辣鮮師」有得比,恨不得將整個世界的知識帶到學生面前,曾以為會教到退休的她,無意中「聽」到直銷,讓她一腳跨出校園,才發現外面還有更遼闊的世界。
圖片提供/吳筱薇、鈦澤集團
「10年前覺得貴的東西,現在你還覺得貴嗎?」鈦澤集團的吳筱薇用這句話反覆問自己與周遭朋友多年,不是拜物,也不是炫富,「而是一種判斷人生有沒有成長最粗暴、也最真實的度量衡,」經營直銷後,她改口了:「現在買得起的東西,10年後你還買得起嗎?」如果買不起,「來直銷把未來的錢先賺起來!」
唉呀,填錯志願卡了
清大中文系畢業的吳筱薇,一畢業給自己立下的目標就是財務獨立,讓人不解的是,為什麼讀了中文系之後才懂得賺錢的重要?「其實我本來只想讀外文系,」板橋高中畢業,吳筱薇大學聯考只填了4個志願,台大、政大、清華、中興4個大學的外文系,「準備畢業後去補習班教英文賺大錢!」
信心滿滿的她在放榜後卻遍尋不到自己的名字,一查之下才恍然,填志願卡時將清華大學外文系誤填為中文系了,開學時,系主任特別問身為榜首的她,為什麼想讀中文系?她只能勉強擠出笑容:「老師,那個……我填錯志願了。」
既來之則安之,吳筱薇主修中文、輔修外文,在美語補習班打工,完成大學學業。畢業後只想努力賺錢,跟她的原生家庭有關,花蓮出生的吳筱薇,從小就像個遊牧民族,從花蓮住到社子島再到豐原,又搬到中壢,父親眼高手低,總覺得自己有志難伸,卻一直沒有穩定的工作,家庭經濟重擔就落到媽媽肩上,「還沒上小學前,兄弟姊妹就幫著做家庭代工。」
「我們搬到中壢時,家裡是沒有家具跟家電的,」迷上賭博的父親,把家當都輸光了。媽媽到紡織廠當作業員拼命加班,還是養不起5個孩子,後來擺攤賣麵食、肉粽,放學後大家幫忙洗碗、端盤、擦桌、招呼客人。物質的貧乏,沒有成為兄弟姊妹的抱怨,反而推動他們努力學習,循著自己選擇的道路,在各自的人生有所成就,而吳筱薇選擇的就是——到高中當老師。
把世界帶到孩子面前
吳筱薇最初在光復高中教國文,2000年平鎮高中創校,她與先生雙雙通過考試,一起轉校。對於公教體系並不適應的吳筱薇,雖然不喜歡僵化的體制,仍盡力施展她的教學理念。
上作文課,出了題目之後,她會請同學到教室外找個自己喜歡的角落,吹吹微風、看看天空,構思內容,等到有靈感時,再進教室將寫作。當班導師時,學校辦園遊會,她不要學生賣飲料或手工飾品,而是教他們賣服務,代客告白、代客感恩,幫同學們完成不好意思親自做的事情,「當天的營收反而遠高於賣實體商品的班級。」
吳筱薇不只是老師,在孩子成長過程中,她還陪著分享生命的價值,啟發他們的人生。她考取國際華文教師執照,教外國學生中文,也曾在中央大學師培中心義務任教,同時跟相關單位合作,將清寒子弟送到國外當交換學生;發現家長都希望孩子報考附近的大學,「孩子沒想要出去闖,我就把世界帶到他們面前。」
從一個班50位學生,教到一個班剩30個學生,吳筱薇儘管很喜歡教學工作,卻也發現,一旦生病,就無法工作了。2014年的一場大病,醫院發出病危通知,住院期間,學生輪流到醫院陪她,那人流簡直可用絡繹不絕形容,讓護理長都忍不住來關心病房裡是住了哪位大人物。
誰說老師不能做直銷?
「學校老師是個穩定的工作,也是穩定的貧窮。」沒能在補習班教英文,吳筱薇改在學校下課後開班教作文,「台灣的作文師資很缺,我剛好又掌握了教學的技巧,」每班上限20名,班班爆滿,連同為國文老師的先生都要來跟她請教如何教作文。比起其他教師,吳筱薇靠第二專長取得了較好的生活條件,「只是,這輩子要賺大錢,恐怕得等到領退休金了。」
2017年,去美容院洗頭時,聽到老闆娘郭井子跟旁邊的客人講到鈦澤產品,等一旁的客人走後,她好奇問:「你們在聊什麼?」郭井子說:「這是直銷,你們做老師的不適合,到時有收入會被查稅喔!」一向對直銷態度高冷的吳筱薇卻有點不服氣:「為什麼老師不適合?」學校裡,其實有不少職員用了好的直銷產品,都會推薦給同事,「我對日用品沒耐心,就算好用也不會呷好道相報。」
拿了郭井子手上的DM過來看,一邊是產品、一邊是制度,吳筱薇一看就懂,果斷告訴對方:「我要入會!」這位認識10多年的美容院老闆娘就成為吳筱薇的推薦人。吳筱薇相信郭井子的眼光,去到公司,也被創辦人的胸襟感動,「不用推銷瓶瓶罐罐,也有機會收入倍增,更讓我心動!」
第二年就沒人問為什麼離職
當時在學校已經任教22年,再幾年就可以領退休金的吳筱薇告訴先生:「我要辭職!」先生支持她的決定。2017年提的離職,2018年學校才批准,她霸氣告訴先生:「我要專心做直銷,現在開始,家裡開銷都由我負責!」
走出杏壇,吳筱薇看到的天空更開闊,她沒有回學校找同事,以前合作過教育單位的舊識,一個也沒去問。作文班的學生跟家長、常去消費的店家,網拍APP上的賣家,生活中可能接觸到的人,都成為她推薦的對象,甚至去租了醫療展的攤位介紹產品。
離開學校,吳筱薇得到了時間自由,「時間自由不是可以在家睡到自然醒,」她不讓自己閒下來,每天努力地學、拼命地分享,「選擇了,就去負責。」從講不出產品的內涵,只能叫人「用就對了」,到可以將產品研發、製造過程與各項專利倒背如流,吳筱薇快速在1年內拉開與前面20多年的收入差距,經營第二年就沒人再問她為什麼離職了。
成為別人生命的光
「香港歌手鄧紫棋有一首歌〈泡沫〉,」吳筱薇說,曾有女性歌迷感謝鄧紫棋寫了這首歌,讓她知道自己的痛有人了解,其實鄧紫棋寫這首歌時也正在人生最痛的時期,卻沒想到這首歌,能成為無數人的光。
陶淵明建構了一個桃花源,那是個不確定的化外之地,卻成為後人嚮往的人間仙境,「彷彿若有光,」吳筱薇表示:「我是真真切切在直銷裡看到那道光!」現在,她更肯定:「我不會告訴夥伴直銷很好做,但,你一定可以看到隧道盡頭的光。」
當老師時,吳筱薇陪伴學生走過一小段人生的路;經營直銷之後,男女老少都成為她陪伴的對象,她體會到直銷可以達成「老有所終,壯有所用,幼有所長」的境界,她也在這裡放大自己生命的價值,讓自己成為引導他人走過隧道的那道光,看到另一端廣闊的世界。
吳筱薇的座右銘:
「如果可以更好,何必留在原地。
成長不必一次衝到沸點,持續加溫就很棒。
可以慢,但不能停止,不管幾歲,只要開始,都會是花開燦爛的那一朵。」